第一百三十四章 出国之前
“恩恩，放心，我又不是小孩，倒是你，你要照顾好自己，如果谁欺负你了，你找个小本本记下来，等我回来一个个帮你去算账。”
宾馆房间里，叶烁躺在床上，拿着刘羽给他的所谓不记名电话，轻声软语的说着话，对象，自然便是王萌了。
将要离开华国了，下次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，不管怎么的，总该和王萌说一声吧。
他们很有默契的没有提到什么沉重的话题，聊的一个个都是很没营养的细碎琐事，明明在旁人看来都很无聊，叶烁和王萌却不知怎么的，就是聊的很开心。
叶烁聊着这一路来的见闻，各个城市细微的差别，野外宿营时的趣事，王萌则是和她说着一些工作的烦心事，家里又催她找对象之类的。
“所以说，小叶子啊，现在的女孩子就要好好工作，不然就要被抓回去结婚，还！要！生！二！胎！”王萌话里的怨气透过电话顺畅无阻的传递到了这边，叶烁自是笑着调侃了几句。
就好像只是和过去平常的出组时光一样，互相打个电话，插科打诨，互相抱怨一些事情，互相调侃一些事情，聊一些有的没的，虚度时光。
但，怎么说呢，不管是王萌那故作轻松的话语，还是叶烁此刻那温和软腻的少女嗓音，都在提醒着她们，有很多事都不一样了。
“那么，保重。”
“恩，保重。”
互道珍重，随后便是一阵忙音。
随手将手机扔到一旁，本来一直上翘的嘴角渐渐耷拉下来，叶烁仰面躺在床上，呆呆的看着天花板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，半晌后，叹了口气。
世间不如意，十之，好像每个人都没法完全按照自己想要的去活。
不管是胖子，瘦子，初一，亦或者是自己。
叶烁侧过头，看了看放在一旁手机，犹豫了下，终究还是没有再拿过来。
就这样吧，至于父母那边，有王萌帮着，应该也不会露什么馅，二老年纪大了，她也就别再给他们添堵了，就当自己工作忙没时间打电话吧，反正，他们应该也习惯了才对。
叶烁只觉得现在身子懒洋洋的，一动也不想动，干脆就这么一直躺在床上，发着呆，脑袋空空的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。
直到一阵敲门声响起。
起身，顺手将洗完后披散着的头发束起，把手机装到兜里，叶烁慢悠悠的走过去开了门。
门外是刘羽，提着个旅行包，穿戴齐整，头上还戴着一个大大的鸭舌帽。
“怎么样，收拾好没？我们该准备出发了。”
刘羽在门外如此说道。
“恩，走吧。”
叶烁点了点头，便是房卡也懒得拔，就这么开着门，当先一步向外走去。
距离和孟一柏吃饭已经过去了一天了，今天就是和对方约定好的出发的日子。
刘羽似乎也没什么退房的意思，毕竟与他来说，只要出了国，这点钱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紧要。
点的光景，外面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，也是一天中最为梦幻的时刻。
五彩斑斓的霓虹，在那似有似无的烟气中朦胧，没有阳光那么耀眼，却是绚烂的令人如坠梦中，温柔的有些不真实。
“你在看什么呢？还不快来？”刘羽招了一辆出租车，上车半天却见叶烁只是单立在原地，忍不住出声催促了一句。
“啊，来了。”
叶烁应和了一声，目光从那些熙熙攘攘的黄肤黑眸的身影上移开，打开了出租车后面的车门，上了车。
刘羽报了个地址，出租车缓缓的开动了起来。
“怎么了？”
车行半晌，叶烁一转头，却发现刘羽在透过后视镜看着自己，不由有些奇怪的出声问道。
“没事，就觉得，你现在这多愁善感的表现，倒确实是像个小女孩了。”刘羽笑着，干脆回过头来，看着叶烁道：“怎么，舍不得？”
“舍不得？大概有一点吧？毕竟这又不是出去旅游”
叶烁如此回道，却是没发现，自己对于刘羽前面那句“像小女孩”的话，心里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触动。
没有反感，也没有什么要特意去纠正的冲动。
大概她已经习惯了？
哈，谁知道呢。
车子平稳的行驶着，序闻市的路况挺好，加上又不是什么高峰的点，大约开了十几分钟，便到了目的地。
是一家宾馆。
当然，这并不是真正的目的地。
刘羽和叶烁二人又走了一段，往路边的树丛里一钻，行进片刻，便看到了一片小河滩，一艘似乎用来打渔的小木船停靠着，两个人在床上打着牌，还有一个人在岸上抽着烟。
这才是真正的目的地，而那个抽烟的，正是孟一柏。
刘羽将鸭舌帽的帽檐往上抬了抬，举着手笑着上前大声道：“柏哥，久等了啊。”
“哟呵，来的挺早。”孟一柏给刘羽递了根烟，笑道：“不好意思啊，还有几个人，你们得等会了。”
孟一柏自然不可能专门为了刘羽和叶烁二人就开一次船，自然是还有别人一起的。
“没事，我明白。”刘羽接过烟点上，和孟一柏勾肩搭背的聊了起来。
叶烁自然是没觉得和他们有什么好聊的，知道还要等一会后，便随意找了个石头坐了下来，抬起头，回望着来路。
此刻的河滩很安静，犹如是在装了吸音棉的录音室，船上二人的打牌声，刘羽和孟一柏的聊天声，刚一出口便迅速的淹没在了那涓涓水声之中。
昏黄的船灯放出黯淡的光线，只是却照不出多远，便被那浓重的黑暗吸去，虽有光，却只显得周围更加昏暗。
蝉噪林逾静，鸟鸣山更幽，大约便是这么个道理。
远处的城市灯火通明，隐隐约约的喧闹声伴随着夜风飘了过来，却是虚幻的有些不真实，如同是在梦里。
安静，悠远，就好像枫桥夜泊所描绘的场景，宁静而缥缈。
“想什么呢？叫你半天了，该出发了。”
刘羽的声音突然从身边响起，叶烁回过神来看了看，却是见孟一柏和那两个船上打牌的男人都在看着自己，倒是没什么不耐烦的神色，脸上更多的是笑意，也不知道在笑什么。
“怎么？人到齐了？”叶烁没理会别人，只是向着刘羽问道。
“到齐了啊，都在船舱里呢，你这是怎么了？魂不守舍的，按理来说”刘羽皱着眉，声音压低，道：“是不是你的收容物出什么问题了？以你的能力就算是在发呆也不应该察觉不到周围的动静啊。”
哪里是收容物什么问题，就只是她自己精神状态有些问题罢了。
“走吧。”叶烁晃了晃脑袋，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心绪压到心底，摆了摆手，示意自己没事。
二人来到船上，揭开蒙着船舱口的盖子，顿时，一股难闻的味道冲了出来。
那是一种鱼腥味，汗水味，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的，几乎可称之为毒气的恶臭味道，叶烁猝不及防之下，差点被那股味道熏的吐出来。
嗅觉太敏锐真的不是什么好事。
“不好意思啊，条件艰苦，将就下。”孟一柏笑着，嘴上说着不好意思，那脸上却根本没什么道歉的意思。
本来就是用来装鱼的船舱，味道能好闻就有鬼了。
叶烁也知道这个事情，忍了又忍，终究还是捏着鼻子进去了。
船舱本就不大，但在这狭隘的空间里，却已经挤了五个人，加上叶烁和刘羽，这巴掌大的小船舱里，足足要挤上七个人，人和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空隙。
大概就比早高峰时候的地铁稍微好上那么一点。
叶烁嘴角抽了抽，和刘羽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，呃，说坐也不准确，大概就是半蹲着的那种姿势，特别累人。
没办法，里面的空间太小了，坐什么的，太奢侈了。
“妈的，当初就该选北上那条线。”叶烁低声的和刘羽抱怨着，她指的是之前刘羽的跑路计划里的路线。
起码走陆路的话，最多是翻山越岭，也不用挤在这破船舱里。
“这，毕竟比较快，呕”
看的出来，刘羽也很不好受，话说了一半，就忍不住干呕了起来。，叶烁见此，也懒得再和他说什么，低下头，静静的开始闭目养神。
很快的，叶烁感觉到船体开始了摇晃，伴随着一阵马达声，一阵推力从右侧传来，她知道，应该是船开动起来了。
当然不可能就靠这么个小渔船就去偷渡，这船便是深一点的海都去不了，这仅仅只是个中转站而已。
大约开了半小时左右，船行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，叶烁听到了一阵响动，睁开眼，只见蒙着船舱的盖子被人从外面揭开，一个粗粝沙哑，带着浓重口音的声音响了起来：“快点，到地方了，都出来，赶紧的！”
急迫的声音，催促的话语，不自觉的就营造出了一阵紧张的气氛，船舱里的人全都争先恐后的向外而去，叶烁和刘羽也紧随其后。
小渔船此刻也不知是在江上还是在海上，四周全是漆黑一片的水面，相比于陆上，这里的风简直大的离谱，小渔船在浪涛和大风中起起伏伏，仿佛下一刻便要翻过去一般。
而在其旁边，则停着另外一艘足以撑得上是游轮的大船，在这翻滚的水面上平静安稳的矗立着，宛如一个巨人一般俯视着这艘小渔船。
这大概便是，他们真正用来偷渡的船只。
“赶紧的，别发呆，上去！”
那个沙哑嗓音再次响起，一个男人推搡着那些偷渡客，让他们赶紧登船，免得停留太久，被海警发现。
也是经过他的指示，众人才发现，从那个游轮上有一道软梯落下，应该就是供他们攀登之用。
众人随之在软梯上攀爬了起来，刘羽和叶烁则是落在了最后。
好像有什么不对劲
叶烁心里如此想道，但却说不出哪里不对，她攀在软梯上，忍不住向着四周望了望。
漆黑的水面依旧是那一副浪潮翻涌的模样，吹在身上的风也依旧那么大，带着一股潮湿的海腥味，环境似乎没有什么变化。
不对！
叶烁皱眉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，她感觉那风似乎小了一些，风里除了海腥味，仿佛还混杂了一些别的什么味道。
那是一股很奇怪的味道，腐朽，陈旧，就好像是家里的木头家具用久了，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那种古怪味道。
而且不仅仅是如此
按理来说，现在是夏天，又不是什么昼夜交替的时候，水面上应该是根本不会有什么雾气的才对。
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，周围的能见度越来越低，空气中，一阵不知何来的白色雾气，带着一种不同于温度的，直入人心的寒冷，渐渐的弥漫了起来。
雾气越来越浓，仿佛没有直尽一般，周围的能见度越来越低，等到叶烁一行人登上游轮的时候，这里仿佛已经变成了被雾霾笼罩的帝都，伸手不见五指。
“什么情况，好端端的怎么起雾了？”
刘羽的声音从叶烁身边响起，却是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，连具体的身形都看不清楚。
叶烁眯起眼，转头看向了船外的方向，在那一片朦胧雾气里，她感觉哪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过来了。
一片阴影渐渐浮现了出来，周围那浓密粘稠的雾气都无法遮掩它的身形，就如同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，一个从最深沉的死亡里翻出来的尸体，带着满身的海藻和乱七八糟的水生生物，似缓实疾的向着这边行来。
叶烁看着那如同从电影里来到现实的古老船只，心底不知何来的不安越来越重，那个形象实在是太经典了，经典到任何人在看到它的形象的瞬间，脑海里都会蹦出那个名词。
那个出现在无数电影里的经典形象，那个海上代表着死亡，恐惧，亡灵，以及噩梦的名词。
“幽灵船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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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很有默契的没有提到什么沉重的话题，聊的一个个都是很没营养的细碎琐事，明明在旁人看来都很无聊，叶烁和王萌却不知怎么的，就是聊的很开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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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，怎么说呢，不管是王萌那故作轻松的话语，还是叶烁此刻那温和软腻的少女嗓音，都在提醒着她们，有很多事都不一样了。
“那么，保重。”
“恩，保重。”
互道珍重，随后便是一阵忙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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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管是胖子，瘦子，初一，亦或者是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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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这样吧，至于父母那边，有王萌帮着，应该也不会露什么馅，二老年纪大了，她也就别再给他们添堵了，就当自己工作忙没时间打电话吧，反正，他们应该也习惯了才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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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样，收拾好没？我们该准备出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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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恩，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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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在看什么呢？还不快来？”刘羽招了一辆出租车，上车半天却见叶烁只是单立在原地，忍不住出声催促了一句。
“啊，来了。”
叶烁应和了一声，目光从那些熙熙攘攘的黄肤黑眸的身影上移开，打开了出租车后面的车门，上了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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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了？”
车行半晌，叶烁一转头，却发现刘羽在透过后视镜看着自己，不由有些奇怪的出声问道。
“没事，就觉得，你现在这多愁善感的表现，倒确实是像个小女孩了。”刘羽笑着，干脆回过头来，看着叶烁道：“怎么，舍不得？”
“舍不得？大概有一点吧？毕竟这又不是出去旅游”
叶烁如此回道，却是没发现，自己对于刘羽前面那句“像小女孩”的话，心里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触动。
没有反感，也没有什么要特意去纠正的冲动。
大概她已经习惯了？
哈，谁知道呢。
车子平稳的行驶着，序闻市的路况挺好，加上又不是什么高峰的点，大约开了十几分钟，便到了目的地。
是一家宾馆。
当然，这并不是真正的目的地。
刘羽和叶烁二人又走了一段，往路边的树丛里一钻，行进片刻，便看到了一片小河滩，一艘似乎用来打渔的小木船停靠着，两个人在床上打着牌，还有一个人在岸上抽着烟。
这才是真正的目的地，而那个抽烟的，正是孟一柏。
刘羽将鸭舌帽的帽檐往上抬了抬，举着手笑着上前大声道：“柏哥，久等了啊。”
“哟呵，来的挺早。”孟一柏给刘羽递了根烟，笑道：“不好意思啊，还有几个人，你们得等会了。”
孟一柏自然不可能专门为了刘羽和叶烁二人就开一次船，自然是还有别人一起的。
“没事，我明白。”刘羽接过烟点上，和孟一柏勾肩搭背的聊了起来。
叶烁自然是没觉得和他们有什么好聊的，知道还要等一会后，便随意找了个石头坐了下来，抬起头，回望着来路。
此刻的河滩很安静，犹如是在装了吸音棉的录音室，船上二人的打牌声，刘羽和孟一柏的聊天声，刚一出口便迅速的淹没在了那涓涓水声之中。
昏黄的船灯放出黯淡的光线，只是却照不出多远，便被那浓重的黑暗吸去，虽有光，却只显得周围更加昏暗。
蝉噪林逾静，鸟鸣山更幽，大约便是这么个道理。
远处的城市灯火通明，隐隐约约的喧闹声伴随着夜风飘了过来，却是虚幻的有些不真实，如同是在梦里。
安静，悠远，就好像枫桥夜泊所描绘的场景，宁静而缥缈。
“想什么呢？叫你半天了，该出发了。”
刘羽的声音突然从身边响起，叶烁回过神来看了看，却是见孟一柏和那两个船上打牌的男人都在看着自己，倒是没什么不耐烦的神色，脸上更多的是笑意，也不知道在笑什么。
“怎么？人到齐了？”叶烁没理会别人，只是向着刘羽问道。
“到齐了啊，都在船舱里呢，你这是怎么了？魂不守舍的，按理来说”刘羽皱着眉，声音压低，道：“是不是你的收容物出什么问题了？以你的能力就算是在发呆也不应该察觉不到周围的动静啊。”
哪里是收容物什么问题，就只是她自己精神状态有些问题罢了。
“走吧。”叶烁晃了晃脑袋，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心绪压到心底，摆了摆手，示意自己没事。
二人来到船上，揭开蒙着船舱口的盖子，顿时，一股难闻的味道冲了出来。
那是一种鱼腥味，汗水味，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的，几乎可称之为毒气的恶臭味道，叶烁猝不及防之下，差点被那股味道熏的吐出来。
嗅觉太敏锐真的不是什么好事。
“不好意思啊，条件艰苦，将就下。”孟一柏笑着，嘴上说着不好意思，那脸上却根本没什么道歉的意思。
本来就是用来装鱼的船舱，味道能好闻就有鬼了。
叶烁也知道这个事情，忍了又忍，终究还是捏着鼻子进去了。
船舱本就不大，但在这狭隘的空间里，却已经挤了五个人，加上叶烁和刘羽，这巴掌大的小船舱里，足足要挤上七个人，人和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空隙。
大概就比早高峰时候的地铁稍微好上那么一点。
叶烁嘴角抽了抽，和刘羽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，呃，说坐也不准确，大概就是半蹲着的那种姿势，特别累人。
没办法，里面的空间太小了，坐什么的，太奢侈了。
“妈的，当初就该选北上那条线。”叶烁低声的和刘羽抱怨着，她指的是之前刘羽的跑路计划里的路线。
起码走陆路的话，最多是翻山越岭，也不用挤在这破船舱里。
“这，毕竟比较快，呕”
看的出来，刘羽也很不好受，话说了一半，就忍不住干呕了起来。，叶烁见此，也懒得再和他说什么，低下头，静静的开始闭目养神。
很快的，叶烁感觉到船体开始了摇晃，伴随着一阵马达声，一阵推力从右侧传来，她知道，应该是船开动起来了。
当然不可能就靠这么个小渔船就去偷渡，这船便是深一点的海都去不了，这仅仅只是个中转站而已。
大约开了半小时左右，船行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，叶烁听到了一阵响动，睁开眼，只见蒙着船舱的盖子被人从外面揭开，一个粗粝沙哑，带着浓重口音的声音响了起来：“快点，到地方了，都出来，赶紧的！”
急迫的声音，催促的话语，不自觉的就营造出了一阵紧张的气氛，船舱里的人全都争先恐后的向外而去，叶烁和刘羽也紧随其后。
小渔船此刻也不知是在江上还是在海上，四周全是漆黑一片的水面，相比于陆上，这里的风简直大的离谱，小渔船在浪涛和大风中起起伏伏，仿佛下一刻便要翻过去一般。
而在其旁边，则停着另外一艘足以撑得上是游轮的大船，在这翻滚的水面上平静安稳的矗立着，宛如一个巨人一般俯视着这艘小渔船。
这大概便是，他们真正用来偷渡的船只。
“赶紧的，别发呆，上去！”
那个沙哑嗓音再次响起，一个男人推搡着那些偷渡客，让他们赶紧登船，免得停留太久，被海警发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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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随之在软梯上攀爬了起来，刘羽和叶烁则是落在了最后。
好像有什么不对劲
叶烁心里如此想道，但却说不出哪里不对，她攀在软梯上，忍不住向着四周望了望。
漆黑的水面依旧是那一副浪潮翻涌的模样，吹在身上的风也依旧那么大，带着一股潮湿的海腥味，环境似乎没有什么变化。
不对！
叶烁皱眉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，她感觉那风似乎小了一些，风里除了海腥味，仿佛还混杂了一些别的什么味道。
那是一股很奇怪的味道，腐朽，陈旧，就好像是家里的木头家具用久了，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那种古怪味道。
而且不仅仅是如此
按理来说，现在是夏天，又不是什么昼夜交替的时候，水面上应该是根本不会有什么雾气的才对。
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，周围的能见度越来越低，空气中，一阵不知何来的白色雾气，带着一种不同于温度的，直入人心的寒冷，渐渐的弥漫了起来。
雾气越来越浓，仿佛没有直尽一般，周围的能见度越来越低，等到叶烁一行人登上游轮的时候，这里仿佛已经变成了被雾霾笼罩的帝都，伸手不见五指。
“什么情况，好端端的怎么起雾了？”
刘羽的声音从叶烁身边响起，却是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，连具体的身形都看不清楚。
叶烁眯起眼，转头看向了船外的方向，在那一片朦胧雾气里，她感觉哪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过来了。
一片阴影渐渐浮现了出来，周围那浓密粘稠的雾气都无法遮掩它的身形，就如同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，一个从最深沉的死亡里翻出来的尸体，带着满身的海藻和乱七八糟的水生生物，似缓实疾的向着这边行来。
叶烁看着那如同从电影里来到现实的古老船只，心底不知何来的不安越来越重，那个形象实在是太经典了，经典到任何人在看到它的形象的瞬间，脑海里都会蹦出那个名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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